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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车子就开进镇政府了。下了车福山领着张平往白色的镇政府大数走去。
镇政府大楼是新盖的，白色，八层，算是天鹅镇的最高建筑了，一眼望过去，有点美国白宫的味道。天鹅的老百姓给他给了个外号，叫小白宫。
福山问：“第一次来这里吧？”
张平说：“嗯。”
福山说：“莫紧张，这个地方也是人住的地方。”
“嗯，我晓得的。”
领到二楼的天鹅党政办，一个脑袋上没多少头发的中年男人看见福山，站起来，笑着说：
“哟呵，福山书记。”
“汪大主任，我找了个伢过来，你看看。”
福山介绍说：“这是党政办公室的汪主任，喊汪主任。”
张平结结巴巴地说：“汪汪主任您好。”
汪主任长着头发有点稀，鼻子大，皮肤白，手握起来有点发软。来时张平听福山讲汪中平年轻时候是个阉猪佬，后来进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副镇级一干就是十几年，从福山的口气里好像不太瞧得起汪中平。
汪中平看了眼张平，说：“小帅哥啊，几岁了？”
福山看着张平，那意思是让他自己说年龄。
张平说：“刚从天鹅高中毕业，19岁。”
汪中平打了个哈哈说：“高中生啊，怎么不考大学。”
“成绩不行。”张平谦虚道。
他这个回答让福山有点着急，补充说：“伢是个好伢，能写会画，主要是偏科，这小**的人老实，心窿眼儿还是蛮多的，人也灵活。”
汪中平笑笑：“你福山书记看人几时走眼了的？”然后朝张平说：“小伙计，要作好吃苦的准备哦，通讯员不是那么好干的。”
张平笑：“我晓得的汪主任。”
“你认得汪玲不？”
“认得，一个班的。”
汪中平笑笑，望着福山说：“我姑娘的同学。”
福山说：“汪主任以后该说的就说，该骂的就骂，你就只当是你自己的儿子啊。”
汪中平：“福山书记，我不得客气的，欺穷不欺少，好好搞，年轻人前途不可估量！”
听了汪中平这话，张平心里一时有些激动。
福山说：“吴书记那边我就不过去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汪中平说：“好的，你忙你的。”
其实福山昨天为张平的事已经请吴万林上镇上的桃源酒店吃饭了，他跟吴万林是初中同学。
说了几句后福山走了，走时还给了张平一百块钱。
“你自己去街上买件衬衣吧，放灵活点，晓得吧？”
张平推着不要钱。
“叫你拿着就拿着，拿了工资再还我也不迟。”
张平就拿着了。
福山坐上车回沈家湾了，张平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目送福山，他想表现出很恭敬的样子，他也搞不清自己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是条件反射，现在他才感觉，福山这个书记不是当得玩的。
正式上班的这天阳光不错，人生真是不好说，张平心里不由有些感慨，没想到现在他也成了这里面的一员了。
巧得很，刚进去，就看见汪玲从镇政府办公大楼里走出来，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衬衣，下身穿一件牛仔裙，越来越漂亮了，张平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