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以身相许
第398章以身相许
当他半推半架着把何依萍拉拽回自己的看山小屋后，他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才有时间认真地端祥了一下这个企图寻死的姑娘，当她感觉到他在审视着她的时候，她前倾着**低下了头，眼晴直定定地盯住自己的脚尖，嘴抿的更紧了，一副哀愁忧怨中注满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他在她对面一只油漆斑驳的方凳上坐下来，悉悉袄级地从卷起裤角的裤兜里**出一支老粗烟，然后城里人早已不用的火朱，钩出一个带着黑色火药的火柴棒，一手拿着火朱盒，一手使劲的擦下去，擦两下也没有着，他坐下．息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擦，第三下还是没有着，第四下终于把火擦着了，他两手捧着火送到脸前，把烟点燃了，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出一股浓烈的烟雾，当他痛痛快快喷出几口浓烟后，然后闭上一只眼晴，斜起另一只眼晴不屑地瞅着她开了口：“大妹子，大千世界千百条路，你咋往死路上走呢？有什么为难的事，也不该往绝路上走呀！"
虎子接着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人一辈子谁还不遇个马高蹬短，坎坎坷坷，遇到了危难事也不能用死来了结啊！"
虎子继续说：“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吗？其实那都是稀泥软蛋二刘子才千的蠢事，人来到世上，死难，活着更难，人常说‘好死不如如赖活着’，其实活下去需要一种勇气，活下去是一种勇敢——”
虎子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做思想工作、能劝别人的那种材料，秃嘴笨舌的喝稀粥还经常往豁咬碗呢，可是今天他萌生了一种信念，他试图用自己的真诚去温暖一颗冰冷的心，点燃她心灵深处活下去的火焰，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她满面凄苦，眼晴湿润了，嘴抿的紧紧的，嘴角微微有．点内陷，只是用手指下意识地纹着自己的衣襟，纹紧了再松开——
虎子沉思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在鞋底子增灭了只抽了一半的烟，脸凝重了起来，十分诚恳地摊开双手说：“大妹子，我虎子是这里的看山工，我救你，是觉得你这样死了太可怜，你要信得过我，你有什么事，全当我是你大哥，和我说说，兴许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帮点什么忙——”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要是你还想去死，我也拦不住，但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都是坏人，人间自有真情在，何必非要走绝路呢？是不是找不着男人，你看你长这么漂亮，还愁这么偌大的世界没有男人喜欢你——”
沉默，无尽的沉默就是回答，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屋里己经黑的看不见了人的面孔，她要走，虎子说：“大妹子，这天越来越黑了，周围几里地又没有人家，我是不能从铁道上救了你再把你送到狼嘴里，你就在我这里过一夜吧，我不是坏人，你放下好了山沟里黑夜太潮，我给你．氛上火，再然点粥暖暖**。”
虎子从屋外拿回一把干树枝，在膝盖上劈劈地折断塞进屋角的炉子里然后划火．点燃了，虎子又把铁路工人专用的牛腰子饭盒放在炉盖上，然后填满了水——
在虎子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那年轻漂亮的何依萍仍然不哭，不说，也不动。
粥熬好了，是那种大米里又掺了小米的混合粥，米粒在饭盒里上下翻滚着跳跃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虎子把他坐过的方凳摆在她面前，然后把冒着热气和香味的饭盒和一双筷子、一袋榨菜摆上去，他说：“大妹子，粥然好了，你就乘热吃点吧，吃完了就插上门睡吧，行李不太干净，你别嫌弃，
我还得去线路上看看——”
他回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她，摘下挂在墙上的雨衣朝门外走去——第二天早晨是一个宁静而很普通的早晨，看山屋的门开了，她眯着眼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迟迟疑疑地朝路肩下的泄洪涵洞走去。
刚刚走到涵洞的出口处，她惊呆了，一下用双手捂住了差点惊叫出声的嘴
涵洞内的避风处铺着两条破烂的草袋子，虎子盖着雨衣仰面睡在上面，身边放着一柄长把儿的道任，两只晰蝎在他＊的小腿和脚背上摆动着长尾爬来爬去，一群苍蝇在他头上飞起落下，从雨衣下伸出的一只手里捧着半个干馒头，除了从张大的嘴里吐出热烈而沉重的呼吸外，他简直是一具倒卧的僵尸。他死了吗？
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突然身上引起了一股无名的冲动，她跑过去在他身边跪下来，用手抱住他的双肩，热切而激动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