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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让他妈给国涛包了一包春茶。
张平说：“这茶是我家自己的茶园里摘的，纯天然的。”
国涛很高兴，说：“这茶好喝。”
国涛每天给领导开车，好茶叶也喝得不少。
国涛走后，菊香埋怨张平：“你看你，刚才态度太不好了，把狗子给得罪了。”
张平说：“我早就想得罪他们了，哪有这样要钱的，又不是不还。”
“要怪也只怪你爸爸，老实砣子一个，田都种不好，做什么生意。”
张平问：“爸爸人呢。”
“我哪个晓得他，一有人要帐他就躲起来，让我来跟人家赔小心听拐话，这个家我真是不想过下去了。”
张平说：“妈，不是我说你，你平时跟爸爸说话也注意点，老是说他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他也是个男人啊。”
一句话把菊香的脸说红了。
菊香白张平一眼，说：“我不跟你鬼扯，海生来找过你几回了。”
“哦，我一会去找他。”
刚说海生，海生从门外头进来了。
张平说：“说曹操曹操到啊。”
海生看见张平，很高兴的样子。
海生高考复读了两次，都名落孙山，还把脑子都搞出一点毛病来了，不过不常发病，平时人还是很正常。
海生说：“你吃上皇粮了，连朋友也忘记了。”
“说哪里的话，走，我们去堤上走走去。”
两个人出了门，朝湾子北边的汉北河大堤上走去。边走边聊，一直走到大堤南门闸坡子下边的意杨林子。
张平往草坪地上一坐，说：“还是乡里好，空气都清新些。”
“光空气清新也没有用啊。”海生情绪有点低落。
张平说：“怎么样，准备几时去广东。”
“可能要年后了，本来说是跟你一起走的，现在你不去了，我都没有兴趣了。”
听海生这样说，张平有点感动。
“伙计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得什么，跟你开玩笑，你在镇上好好搞。”
“那是自然，不过我这样通讯员，实在是没得什么权，要有点权，把你也搞进去。”
海生听张平这样说，没作声，过了一会儿说：“你好生搞，等有点根基了，把福山这个**的搞下台去。”
张平叹口气：“福山书记当的年头也太长了点。不过他对你家好像一直还是蛮照顾的啊。”
“老子要他照顾个**！”
海生咬牙骂了福山一句。
这个话题比较**，张平不想再深说下去，虽然他很同意海生的观点，那就是等以后有了点权，就把福山搞下台。
海生却意犹未竟的样子，接着说：“张平，跟你说句实话，你晓得我跟福山是个么子关系？”
“么子关系？”张平望着海生。
虽然海生还没说，但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福山那个狗入的？”
张平仔细看了看，其实根本不用看第二眼，就可以看见，海生确实长得有点像福山。海山眉眼清俊，依然有福山的影子。
张平点点头，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点。”
“其实他当初要把我搞进镇政府，我不想去，为这个事，我还跟我妈吵了一场恶架。”
“搞半天是这样。”
“人要脸树要皮，我不想欠他半点人情。”
张平说：“哎，说了半天原来我是沾了你的光啊。”
“没什么沾不沾光的，你去也好，我们朋友一场，我只想你能搞出点名堂来，福山在沈家湾搞了几十年的书记，湾子里被他害够了。”
张平说：“这话你不消说得，我拐子老头跟他的帐到现在还没算清。”
张平没有海生这么有勇气，他不敢告诉海生，其实福山跟他妈也有风月帐。
海生点点头：“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把你搞进去。”
张平想了想，才说：“其实是双红帮的忙，是她缠着福山把我弄进去了。”
海生说：“双红这姑娘不错。”
说完两眼望着淡蓝色的天空，不说话。
少年心事当拿云啊。
张平清楚，海生从小就喜欢双红。
他很想跟海生说他跟双红不可能，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感情这种事上，人都是自私的，即使自己不可要，有时也不想让别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