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的艺术

作者:罗伯特·格林

前言

    几千年前,权威几乎都是通过体力的较量和野蛮的角逐树立的,巧计妙行的作用微乎其微。在只有极少数强势的人拥有权力的情况下,女人是倍受压迫和折磨的人。她们没有竞争的本钱,对她们的苦难困境没有任何能力抗争,因此男人就为所欲为——在政治生活、社会生活,甚至在家庭生活中男人都肆意欺压女人。

    当然,男人有他们自身的弱点:他们对性贪得无厌。女人们可以利用这个弱点。然而一旦她屈从了男人,满足了他的**,男人便转而牢牢地控制她;如果她拒绝满足他的**,他就会另寻芳草或者实施暴力。那么,这样一种转瞬即逝又无比脆弱的力量有什么好处呢?女人没有选择,只有接受残酷的现实。然而,总有一些女人对权威有着强烈的欲望。她们经过多年的**索,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创新精神,改变了这种男尊女卑的关系模式,创造出一种更持久、更有效的权力形态。

    这些女人——包括《旧约》中的拔示巴、特洛伊的海伦、中国的西施,还有最伟大的克莉奥帕特拉——发明了**之法。首先她们通过用妩媚妖娆的姿色、用美丽卓绝的妆扮、用时尚的饰物,甚至把自己打扮成女神的样子诱使男人步步靠拢;然后通过香肌微露、**若隐若现的招数激发男人的想象,刺激男人的欲望,令男人抑制不住**冲动,心里充满对更美好事物的渴望:伺机占有那些如梦幻般迷人的女子。一旦她们燃起了对方的兴趣,这些女人便会引诱男人远离那充斥着战争与政治的属于男性的刚硬世界,引领他们进入一个飘着女人香的温柔王国——一个奢华绝美、引人入胜、充满欢愉的极乐乡。她们还可以真的把他们带到桃源仙境,带他们到从未去过的地方,比如克莉奥帕特拉曾经引诱凯撒沿着尼罗河一路漂游。男人会被这种精美绝伦、充满****的欢愉所迷醉。而这个时候,女人们总是摆出冷漠和无情的样子,令对方百思不得其解。正当男人欲望如火,渴望如炽的时候,却发现近在咫尺的快乐消散了。于是他们竭力追求,愿意牺牲一切来赢回他们曾经浅尝初享的快乐,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情感充盈,没有了男子的英武威严。那些君临天下、纵横四海的男人——像大卫王、特洛伊的帕里斯王子、凯撒、安东尼、吴王夫差——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女人的奴隶。

    面对暴力和粗野,这些女人将**打造成一种精妙复杂的艺术,打造成权力与劝服的最高形式。她们学会了首先从思想入手,激发对方的幻想,让男人渴望不止,让他在希望与失望间徘徊——这是**的本质。她们的威力不是肉体的,而是心理上的,不是暴力相向,而是锦囊妙计。史上最初那些著名的**女郎就像统帅三军的将军,筹划着如何击垮敌人。事实上早期的**目的总是与战争相连,是女人版的战争形式。对于克莉奥帕特拉来说,**就是巩固帝国的途径。在**中女人不再是处于弱势的第二性,她成为了积极主动、权威无边的人物。

    男人们总将这种**看得无足轻重,从未考虑自己也应运用这样的策略,认为不过是一些女人的小伎俩。可是到了17世纪,事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男人们对**也产生了兴趣,认为**是促使年轻姑娘屈从于他们的**的好方法。历史上著名的男性**大师们——比如德劳增公爵,一位与传说中的唐?璜极为相似的西班牙人——开始采纳这种一贯被女人所钟爱的**之术。男人们也学会了打造迷人的外表(通常是那种糅合了男性英气与女性柔媚的装扮),用万种风情激发女人的想象。在这样的游戏中,他们还添加了男性独特的魅力之术:使用**性的语言,因为他们发现女人很容易相信甜言蜜语。这两种**的形式——女人用姿色,男人用语言——通常会超越性别:浪子卡萨诺瓦会用精美的服饰迷惑女人,而交际花妮娜?朗克洛丝也会用甜言蜜语魅惑男人。

    同时,男人也在不断发展着**之术。一些男人开始把**用在公共事务方面。当欧洲的封建领主制度成为历史,朝臣们便需要用不流血、不冲突的方式挤进宫廷。他们渐渐学会了通过运用心理战术,运用温柔的语言,像风情女子一样**他们的君王和对手。在民主与平等成为文化主流时,演员们、浪子们、艺术家们开始将实施**作为打造魅力、赢得观众、树立社会形象的方法。到了19世纪,又发生了一次重要的变化:像拿破仑那样的政治家们在有意识地把自己看成是**者,不过是更大范围的**。这些人不仅拥有极富**魅力的演讲艺术,而且还掌握了曾经只被女人使用的**策略:上演壮观华美的场景,运用戏剧性的打造惊喜的方式,设计极富吸引力的外形。他们已经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领导魅力的核心——时至今日,依然如此。通过**广大群众,他们会不费一枪一炮积聚无穷的力量。